眼前所見是整幕的漆黑,唯一有光的地方只有未熄的車燈,以及背後不遠處溫泉中心那幾棟木屋,依稀還能瞧見微光與冉冉升起的白色泉水熱氣。
這是我與契納溫泉的第一次見面。
完全沒有預期到的絕冷體驗,讓我們在走出了車箱後陷於一陣忙亂。
司機Scott貼心地搖下車窗告訴我們他會將車燈開著,等我們相機就緒後再揮手示意他就會關掉。完全就像連新訓中心都沒進過,便直接被派上戰場一樣,我們在車燈的照射下「離離落落」亂無章法地架起相機。
「要...命...啊! 如果沒有車燈照著,鬼才看得到我摸的是腳架還是樹
枝啊......」八郎抖著唇自言自語地說著。
我萬分同意。
事實上如果沒有車燈的輔助,就算蹲在棕熊腳邊架著相機我也絕對不
會知道......。
山風挾帶著完全沒人性可言的低溫,徐徐地輕撫著手指,加上地上深厚的積雪相助,不到幾分鐘,跟了我三十多年的手指就開始出現難以控制的情況,那是種手指不停發出哀嚎並且快要離開主人的傷痛。
趕忙在還能與其溝通的時候將兩截式手套的前緣覆上,並縮進外套口袋中回溫,一切就像是關在一座幽暗的冷凍庫中進行一樣。
直到滿天星斗的微笑,還有那抹愈來愈亮的綠光,進入了我的相機記憶卡中,我與八郎也才有了似笑似吼的氣力足以回擊這刻超過-20°c的所有冰凍難耐......